笔者小时候听人家把从诊所裏拿到的黄色药水叫做「马尿」，心裏便不禁产生了一大堆疑问──这真的是马的尿液吗？难道马尿也能治病？会不会有一天我病了，也会被迫着把这东西喝下去？每次想到这裏，便觉寒毛直竪，不敢再往下想……当然，笔者后来知道了，那些药水只是因为颜色与气味缘故，才得此恶名。

不过，虽然此「马尿」不是真马尿，但我们也确实有一些药物，是从尿液中提取出来，那就是性激素。例如，今天在市场上仍然有售的一种雌激素药物，它的品牌名称叫做Premarin。名字中的前3个字母Pre代表pregnant，ma是mare，而rin则来自于urine。这名称非常直白，一看便知它是由怀孕母马的尿液中提取出来的雌激素。

至于雄激素药物的ABC初来源，也是尿液。1931年，德国科学家A Butenandt（1939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）从合共15,000公升的人类尿液中提取了15毫克的雄甾酮晶体出来。15,000公升的液体差不多可灌满两部水务署的水车。若以常人一般的膀胱容量400毫升来推算，这15毫克的雄甾酮，便是集合了37,500人之「贡献」才能获得，真的是非常「珍贵」。

另外颇为有趣的，是当时测试这些提取物的方法──鸡冠测试。研究人员先把公鸡阉割，阉割后的公鸡因缺少了雄激素，牠的鸡冠便会萎缩。然后，研究员会把需检验的药物注射到公鸡身上，再观察其情况。如果药物能令鸡冠重新生长，那么便能证实这是雄激素了。这方法在上世纪30年代颇为常用，不过后来已被取代。而以今天的价值观来衡量，鸡冠测试也未免有点不够人道。

性激素在今天依然被广泛使用，它的用处非常多。例如雌激素可以用来避孕或纾缓更年期症状，雄性素则可用来治疗男性性腺机能减退等。另外，由于雄激素可以促进肌肉生长，所以过往也有运动员用它来提稿表现。但这项用途，今天已不合法。

文：唐嘉其 

作者为科研製药人员